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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茶船古道尋跡·境外行】鄉情縷縷割不斷 茶香裊裊入夢來
2017-11-30 19:21    西江都市報   記者 蘇愛清 楊麥 龍天傳

采寫:西江都報記者 蘇愛清 楊麥 龍天傳

攝影:西江都市報記者 蘇愛清(除署名外)



     南海九月,已近仲秋,但印尼爪哇島上的氣溫依然很高,午后走在雅加達的印尼華人文化公園里,身穿一件單衫仍大汗淋漓。


可與這氣溫比肩的,是60歲的印尼客家博物館執事經理周樹興高漲的熱情。周樹興是當地土生土長的華人,見到我們,他興奮不已,特地推開其他工作,帶著我們參觀各個展廳,并進行詳細講解……


礦工愛喝“南邦茶”

印尼客家博物館佇立于印尼華人文化公園一角,是一幢客家土樓造型的三層建筑。此館雖名為“客家”,但華人在印尼地區的歷史活動足跡,以及華工“下南洋”到達印尼后的社會發展歷程,在館內都有清晰展示。


在中國,自古以來,每當時局更替,不堪動亂的民眾都會紛紛移居海外,其中東南亞成為中國移民遷徙和避難的首選之地。據《印度尼西亞華僑史》記載,17世紀以前,印尼所屬的西婆羅洲已經有大量華人居住。到了18世紀末期,移居西婆羅洲坤甸地區的華人更是建立起了“蘭芳共和國”。如今,這個共和國的歷史文件就陳列在印尼客家博物館三樓的展廳里。


進入19世紀以后,爪哇島上的巴達維亞逐漸發展成為印尼的中心港口,而爪哇島、坤甸及棉蘭地區的種植業和金礦開采業,以及邦加島和勿里洞島上的錫礦開采業,同時進入高速發展時期,尤其是錫礦業的開發,急需大量礦工,荷蘭殖民者就將目光瞄準了中國。據《僑務知識手冊》手冊記載,到1917年,邦加、勿里洞兩地華工達到3.5萬人,占全部礦工人數的90%以上。



邦加勿里洞的華人礦工。(印尼客家博物館收藏)蘇愛清翻拍


身在他邦,鄉情難斷,華工在印尼逐漸按照籍貫集群而居。學者唐慧在《印度尼西亞歷屆政府華僑華人政策的形成與演化》一書中稱,來自兩廣的華工一般在西加里曼丹、棉蘭、南蘇門答臘和西爪哇的種植園工作,邦加、勿里洞的煤礦和錫礦上則有很多來自廣東北部的客家人。


來自兩廣地區的華工,將飲用中國茶的習慣帶到了印尼各地。出于原有的生活習慣,更為了化解礦區和種植園暑濕環境所帶來的疾病困擾,他們所飲用的茶葉中,有大量六堡茶。據編寫于1981年的《茶葉初制與毛茶初評》記載,在新中國成立以前,除了新加坡和馬來西亞以外,六堡茶在“南洋其他地區”也享有很高聲譽。


今年66歲的華人黃榮漢來自邦加島,他的爺爺在清朝末期自廣東梅縣(現梅州市梅縣區)乘船到雅加達后,再轉船到邦加島上開雜貨鋪謀生。當時島上的華人,尤其是礦工都飲用一種“南邦茶”。這種茶或是由“下南洋”的華工隨船帶來,或是從中國直接用船運來,在當地大大小小的各式店鋪甚至華人家庭里都有出售,他爺爺的雜貨鋪也銷售這種茶。直至今日,“南邦茶”依然是邦加島上居民的日常飲料。2017年9月5日,當黃榮漢品飲梧州六堡茶后,他驚奇地發現,“南邦茶”的湯色和味道與梧州六堡茶極為相近。


在時局變幻的蕩滌之下,當年印尼礦區和種植園里的華工飲用的茶水如今已難以準確辨認,但在印尼客家博物館里,陳列著的當年印尼華工隨身攜帶的錫罐和銅罐茶壺,仍不禁讓人對華工飲用茶與六堡茶的關系浮想聯翩。之前,有資料介紹,當年在馬來西亞的礦區和種植園里,來自兩廣地區的華工一直用這種茶罐裝盛六堡茶。



印尼客家茶具。楊麥攝



印尼客家銅壺。楊麥攝


“古道”延伸到“椰城”

如今,位于爪哇島西北海岸的雅加達已成為東南亞第一大城市,人口接近900萬。這座被印尼華人華僑稱為“椰城”的城市,從15世紀起就是南洋地區的重要商港,19世紀中期興起的“下南洋”風潮里,進入印尼的華工第一個目的地就是這里。受到華工“下南洋”線路的帶動,“茶船古道”面向印尼的延伸線也連接上了雅加達。據1951年出版的《中國茶訊》記載,在1950年以前,六堡茶區出產的茶葉“多銷南洋大埠”,雅加達就是當時南洋地區的一個重要“大埠”。



20世紀50年代的雅加達班芝蘭唐人街。(印尼客家博物館收藏)楊麥翻拍


雅加達的“唐人街”曾經有過幾家廣式茶樓,在20世紀60年代中期以前,這些茶樓生意興隆,不少華人在此喝茶聊天談生意。今年61歲的印尼百家姓協會副主席張在進,至今還清楚記得,他的父親曾到這些茶樓喝茶。


茶葉從中國輸入印尼,需在海上經歷多番波折。


74歲的張忠生從20世紀60年代起就在印尼從事“洋貨”(從西方進口的貨物)的進出口物流業務。在他的記憶里,當時,從中國廣州或香港出發的貨船,要先經過南海到達新加坡中轉或補給,然后再前往爪哇、棉蘭、坤甸、邦加、勿里洞等地。印尼獨立以后,從新加坡而來的貨船就要全部先穿過爪哇海,到達雅加達后報關分流卸貨,然后分別發往棉蘭、坤甸、邦加、勿里洞等地。自香港到新加坡再到雅加達這段海上線路,全程將近4500公里。


張忠生的女婿李奇利是印尼ADF物流公司負責人,他爺爺自20世紀40年代起就在印尼從事“唐山貨”(中國的日雜土產)進口物流業務,茶葉進口也是該公司的業務范圍之一。李奇利記得他爺爺提起過,當時往來于香港與雅加達之間的船只都是噸位較小的散貨船,一艘裝載茶葉的散貨船從香港出發到達雅加達港口,往往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。直到20世紀80年代以后,這條航線上的船舶才逐漸換成了集裝箱貨船。到了最近幾年,遠洋集裝箱貨輪的噸位越來越大,從廣州出發的貨船不再需要停靠新加坡中轉,而直接到達雅加達,整個船期往往一周之內就能完成。


“加糖紅茶”最盛行

位于雅加達市中心的“棉蘭之光”餐廳,被當地華人稱為“非常正宗的中餐館”。然而,2017年9月5日,當我們慕名而去試圖找尋中國傳統飲食文化的印記時,卻無奈地發現,餐館的菜品已經非常本地化,裹漿煎炸、濃油重醬,就連蒸魚也伴雜著大量咖喱,炒青菜則覆蓋著厚厚一層辣椒。


日常三餐尚且如此,傳統的飲茶文化自然更難傳承。如今,無論是漫步在雅加達特區的街頭,還是深入到西爪哇省茂物市山間的小鎮,人們都不難發現,印尼華人飲用的大多是大量加糖加冰的英式紅茶,中國茶的蹤跡很難尋覓。雖然當地華人餐館和酒樓里也供應烏龍茶,但這些“烏龍茶”基本都產自當地。印尼63茶葉公司負責人陸友亮于1991年從臺灣來到印尼開墾茶園種植茶葉,如今已在茂物市建起了一個約3平方公里的茶園,以及現代化的茶葉加工廠,公司每年出產的茶葉中,很大一部分制成紅茶、花茶或烏龍茶供應印尼本國,這種烏龍茶被稱為“爪哇烏龍”。



印尼63茶園的茶山。龍天傳攝


20世紀50年代中期以后,在世界經濟復蘇利好的刺激下,印尼的邦加、勿里洞錫礦再度進入大開發時期,礦上的華工再次高度集中。但是,不久,局勢就悄然發生了變化,華人社會的經濟、生活也隨之受到影響,以致他們對于包括六堡茶在內的中國茶葉的消費習慣也發生了改變。


1958年,印尼政府開始實施嚴格的國籍法,并頒布了一系列法令,如限制華僑經營進出口貿易等各種傳統行業。學者廖小健在《大馬、印尼華人與當地民族的關系比較》一文中提到,1959年禁止外僑在農村經營零售業的第十號法令頒布實施時,印尼全國被強行逼遷和接管的華僑零售店達8萬多家。


此后,印尼的時局變化波譎云詭,直至20世紀60年代中期,整個華人社會的文化傳統從結構上被瓦解,當地華人的生活習慣也迅速本地化和西化,“茶船古道”面向印尼的延伸線路因此被阻隔,六堡茶從中國大陸輸出印尼的篇章也劃上了句號。“我的父親在20世紀60年代末期接手物流公司業務后,從中國輸出到印尼的茶葉數量銳減,只剩下少部分茶葉從香港運往印尼的棉蘭、泗水等地。”李奇利如是說。


而黃榮漢對于茶文化傳承被切斷有著更深的感觸。2017年9月5日,他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,20世紀60年代以后,邦加島上再也沒有了中國的茶葉,但島上的華人習慣了飲用“南邦茶”,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替代品,當地人甚至將粽子葉、棕櫚葉切碎后,漚成“南邦茶”來飲用。直到后來,當地居民使用印尼本地出產的茶葉進行加工制作,才解決了“南邦茶”的供應問題。


“六堡”仍有銷印尼

世事雖變幻不定,但在長達半個世紀的歲月中,仍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線潛行在時局之下,把六堡茶與印尼聯系起來。


20世紀60年代至80年代,香港地區的六堡茶供應不足,很多香港的制茶商從印尼進口青毛茶回香港,用于制作六堡茶。這些青毛茶的數量如今已難以確證,但從多個受訪者的憶述來判斷,應該為數不少。曾在香港德信行工作的林圣光回憶說,當年“長洲福華”(香港的一個茶行)等茶行經常從印尼大量訂購青毛茶,為了維護內地六堡茶出口企業的權益,德信行沒少與這些茶行展開商戰。


雖然在當地難以購買到六堡茶,但是印尼一些喜愛六堡茶的華人仍通過海外渠道購進六堡茶,新加坡的廣珍茶莊、安發行茶業有限公司都曾多次接待過來自印尼的客戶。“20世紀90年代,印尼那邊時有客商過來我們店里買貨,這些客商都是開中餐館的。”安發行茶業有限公司的負責人黃國盛說。


2010年以后,隨著印尼與中國在地區事務上的合作漸趨緊密,兩國之間在經貿、文化等領域的交流也日益頻繁,印尼的華人社會出現了中華文化回歸的跡象。雅加達慈濟中心在位于雅加達市區的總部開辟了茶室,專門推廣傳播中國茶道。慈濟中心的葉玉萍說:“我們中心花了5年多時間進行茶道推廣,目前當地很多華人家庭的孩子已喜歡上了中國茶。”



印尼雅加達的一個大型超市,貨架的不顯眼處擺放著普洱茶。


與此同時,印尼的茶商也加大了推廣和銷售中國茶的力度。印尼偉力天然茶業公司銷售主任林瑩輝研究中國茶文化已有十多年,他所在的企業每月經銷的普洱茶有兩三百公斤。他認為,隨著印尼華人對黑茶的接受程度加大,六堡茶在當地應該有市場。與之相比,茶商陳福森邁出的步子則更大,去年他把一些梧州的六堡茶帶回到雅加達,送給身邊的朋友品飲,努力推廣六堡茶。


“印尼的華人窮幾十年的時間,匯集各方力量建起印尼華人文化公園尤其是客家博物館,就是為了傳承中華文化,讓海外的華人牢記自己的根源。”與我們握手言別時,周樹興說,“你們來印尼挖掘和采訪六堡茶文化,這有助于茶文化的傳承與發揚,很有意義。”


茶文化,是中華文化的一個組成部分。六堡茶與其他中國茶一起,必將在印尼華人社會的文化傳承中發出更奪目的光芒。 

“邦加人曾用粽葉漚制‘南邦茶’”

講述人:黃榮漢(66歲,印尼華人,現居雅加達)

記者(左)采訪印尼華人黃榮漢(右)。

我出生在邦加島上,17歲后從邦加搬來雅加達。


我的老家在廣東梅縣(現梅州市梅縣區)。清朝末年,生活很艱難,我的阿公(指爺爺)聽說南洋這里生活好,有飯吃,有錢賺,于是從梅縣去到廣州,然后坐船過來雅加達。當時他坐的木帆船在海上走了很久才到岸,真可謂九死一生,但是他到了雅加達才發現這里的環境并不如意。后來,他聽說邦加島上有錫礦,很多華人在那里當礦工,都是來自梅縣的客家老鄉。經過一番考慮,他乘船到了邦加島。我的阿公因為身體比較弱,當不了礦工,就在島上的礦區開了一家雜貨鋪,專賣各種中國的土產日雜貨物。


當時,邦加島上有很多開采錫礦的工人,多半是來自廣東、福建、湖北等地的客家人,其中來自廣東梅州和潮州的客家人最多。我阿公的雜貨鋪的貨源,都是由這些從中國運送礦工及開礦物資的船運來的。每次我阿公都提前列好清單,見到船來就交給船長,下次船再來的時候,這些貨物會隨船運來,其中有很多是茶葉,專門賣給島上的華人。


對于六堡茶,我以前沒聽說過。但從我阿公那時候起,邦加和勿里洞這兩個島上就有一種“南邦茶”(音譯)。聽說這種茶是以前由下南洋的華工隨身帶過來的,慢慢地,邦加和勿里洞的華人就全喝這種茶了。這種“南邦茶”沖泡后的外觀和口感有點像普洱茶,但味道沒有普洱茶那么苦澀,口感和湯色和六堡茶非常相似。當時,邦加島上的工人把“南邦茶”當作中藥使用,認為它可以消暑化濕。另外,當時錫礦上的工人一日三餐都要吃很多肥豬肉,以便維持體力,他們飯后習慣喝“南邦茶”消滯。當時,邦加島上喝“南邦茶”的人很多,工人喝,礦老板也喝,所以“南邦茶”的銷量很大,各個雜貨鋪都有賣。我阿公的鋪子里也有這種茶,都是從中國運來的,當地甚至還有一些華人讓親戚朋友從中國寄茶過來,然后在家里賣。


后來,這種“南邦茶”成了邦加島上的日常飲料。到了20世紀四五十年代,我爸爸接手經營阿公的雜貨鋪,依然賣這種茶。只是到了后來,印尼華商不能從中國入貨了,導致這種茶供不應求,但邦加島上的人已經離不開它了,有的人就用其他茶葉代替加工成“南邦茶”。再后來,茶葉越來越少,有人甚至把粽子葉、棕櫚葉切碎漚成“南邦茶”。20世紀七八十年代以后,印尼本地出產的茶葉多了,邦加島上的華僑就用本地的茶葉制成“南邦茶”在島上銷售。于是,這種本地制作的“南邦茶”越來越普及,直到現在,邦加島上很多家庭仍然每天喝“南邦茶”。


邦加島上的華人飲用“南邦茶”也很有特色,這可能是以前飲用“礦工茶”留下來的風氣,島上的人沖泡“南邦茶”都是用一個大陶罐或者大木桶,把茶葉丟進去,再沖滿開水燜焗。茶放涼了,我們想喝的時候,就用大的玻璃杯或者搪瓷杯將茶舀出來直接喝,有的還在里面加上冰塊。現在,當地很多人一日三餐后仍習慣喝一杯“南邦茶”。如果有客人登門拜訪,主人也要用大的玻璃杯或搪瓷杯把茶缸或茶桶里的“南邦茶”裝出來,一杯杯分給客人喝,以示尊重。

“六堡茶在印尼還是有機會推廣的”

講述人:陳福森(38歲,印尼雅加達福生茶莊負責人,現居雅加達)

記者采訪印尼茶商林瑩輝(右一)和陳福森(左一)。

我在雅加達開了一些“茶吧”,經營茶葉生意,經營的品種多數是西式紅茶,中國茶比較少。印尼文化斷層現象嚴重,中國茶文化在印尼也沒有得到傳承,如今在印尼,華人一般很少喝中國茶,他們更加不懂得如何泡茶。在我們家中,我是第三代印尼華人,我爺爺和爸爸日常都喝咖啡。


以前,我一直沒有接觸六堡茶,直到去年我在馬來西亞參加一個茶展,接觸了六堡茶,才對它有大致了解。我覺得這種茶比較有內涵,于是就買了一些回來,分給朋友和客戶試飲。不過,很多朋友品飲以后,接受不了六堡茶,覺得這種茶泡出來有一股陳舊的“泥土味”。我想,他們習慣了喝西式紅茶和咖啡,對于六堡茶的口感不是很喜歡,這也很正常。另外,客戶不喜歡喝六堡茶,或許和我買到的六堡茶品質有關,可能我買回來的六堡茶陳化年份不長,口感還不是太好。


我覺得六堡茶在印尼還是有機會推廣的,不過這需要時間慢慢嘗試。

“印尼毛茶曾銷去中國香港”

講述人:陸友亮(68歲,為印尼63茶葉公司負責人,現居印尼西爪哇省茂物市)

陸友亮(右一)向記者介紹自己建的現代化加工廠。龍天傳攝

我的爺爺是中國廣東新會人,他在清末民初“下南洋”,最終在印尼這里娶妻生子,把家安在了印尼。


以前印尼當地也大量產茶,爪哇島和蘇門答臘的棉蘭都有很多茶山,這些茶山全部屬于印尼政府的茶葉公司所有,出產的茶葉里面有很多用于出口。印尼茶葉生產高峰期,全國的國營茶場每天能生產幾千噸毛茶,高等級的毛茶會加工成紅茶然后出口西方國家,中低檔次的毛茶就加工成本地人飲的茶,也有一些毛茶銷往周邊國家和中國香港。


我的太太是中國臺灣人,1990年左右,她從臺灣把小葉種的高山茶引進到了印尼,我和她一起在西爪哇開墾茶園種茶,這是印尼第一個私營茶園。不過,以前印尼本地人很少喝中國茶,我們生產出來的茶葉都是做成紅茶或綠茶出口,很少供應本地。


現在,我們公司在西爪哇省茂物市開墾了300多甲(約3平方公里)的茶山,建起一個現代化的加工廠。我們廠各種茶類都生產,主要做紅茶、綠茶、烏龍茶、壽眉和茶粉,主要出口中國臺灣和日本。經過大力推廣,現在我們公司在印尼各地已經有200多家門店(包括加盟門店),有一些本地人慢慢接受了我們按照中國茶工藝制作的茶葉,我們在門店銷售的主要是自己種植加工的“爪哇烏龍”,這種茶也在印尼的超市出售。


我們家有喝茶的習慣,我爺爺喝普洱,我爸爸喝紅茶,到了我這一代就喝烏龍茶。總體而言,在印尼喝中國茶的人比較少。我曾打算開一家茶樓,最終打消了念頭,因為印尼華人對茶文化的傳承不足,而且他們的飲食習慣早已西化和本地化,我開茶樓也找不到適配的點心。

“黑茶在印尼極少人喝”

講述人:陳社棟(69歲,印尼中華總商會副主席,現居雅加達)

我的父輩也是當年被賣到南洋的“豬仔”,據說他們當時“下南洋”歷經艱辛,坐船至少要一個月時間,而且往往要等到風向合適時船才起航。幸好,經過幾代人的打拼,我們家在印尼不僅扎下了根,生意也越做越大。


現在印尼的華人已經很少喝中國茶了,尤其是在雅加達,很多人都喝各種飲料和咖啡,即便是喝茶,也是喝加了很多糖很多冰的紅茶,有時候一杯茶里面有半杯是冰塊和白糖。華人餐館里面供應的茶水雖然很多是烏龍茶,但那也是印尼本地出產的烏龍茶,和真正的中國茶不同。至于六堡茶和普洱茶之類的黑茶,在印尼更是極少人喝。


此前,廣西僑辦的工作人員曾經把六堡茶帶過來印尼,在印尼中華總商會請我們品飲,他們也向我們介紹過六堡茶的悠久歷史,不過,我覺得印尼這邊已經喝慣了加糖紅茶的華人,可能不太會接受這種味道。后來,我不時應邀到中國出席活動,有幾次也在活動中喝過六堡茶,給我感覺這種茶還是像中藥一樣。可能六堡茶的藥用保健功效很好,但要現在印尼的華人接受它,不僅需要時間,還需要加大推廣力度。

“以前貨船從中國到印尼需在新加坡中轉”

講述人:李奇利(43歲,印尼ADF物流公司董事長,現居雅加達)

記者(左一)采訪印尼商人張忠生(右一)和李奇利(右二)。

我的老家在廣東汕頭附近。從我爺爺那一代開始,也就是20世紀40年代初期,我們家在印尼經營“唐山貨”(來自中國的土雜百貨)進口生意。我們經營的“唐山貨”里就有來自中國的茶葉。因為我爺爺和老家的親戚一直有聯系,所以可以直接從老家進口茶葉運過來,當時我們主要做烏龍茶。


到了20世紀70年代,我的父母接手了爺爺的生意,還是主要做食品進出口生意。我們公司熟悉進出口審批流程,同時也代理了一些其他公司的進口業務,運輸業務范圍不斷擴大,覆蓋了工業品和食品兩大類。


到了我父母這一代,他們和老家的聯系依然密切,仍然能夠通過老家的親戚朋友進口茶葉。當時,我們公司每個月從中國進口的茶葉有二三十噸,主要是各種“烏龍茶”。我接手公司以后,ADF物流公司的業務范圍仍有進口中國茶葉的業務,而且進口量一直沒有減少。


從我爺爺那一代開始,我們家從老家采購的茶葉基本上先由中國內地拉到香港,然后在香港裝船起運,經過新加坡中轉以后,再運到雅加達的港口進行分裝配送,由發往棉蘭、巨港、泗水、蘇門答臘等地的貨船分別運往印尼各地,交給這些地區的分公司處理。


到了我父母那一代,中國到印尼的貨物更是必須從香港出發,走的線路仍然是以前的海運線路。只是20世紀40年代,我們公司使用的還是噸位比較小的散貨船,一艘裝載茶葉的散貨船從香港出發到達雅加達港口,往往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。到了20世紀70年代,我們公司改用大型散貨船裝貨。20世紀80年代以后,我們公司轉用集裝箱貨船來運輸。最近十年,我們公司已經使用大型滾裝貨輪運輸了,這種貨輪的航行速度更快,持航能力更強。而且,公司也不用再到香港起運,貨輪在廣州就可以直接出發。


四五年前,由于時局轉變,我們的貨船不用再在新加坡中轉,貨物從廣州發貨起運,一周之內直接就能到達雅加達。

“從中國大陸來的貨物都是用船運的”

講述人:林福蘭(58歲,在雅加達慈濟中心從事茶道推廣工作,現居雅加達)

記者采訪雅加達慈濟中心的幾位茶藝師。

我是在印尼出生和長大的華人,小時候接觸過中國茶。


我們在家里多數喝咖啡,有時也喝中國茶,黑茶喝得比較少。


我爸爸以前收藏過一些黑茶,有親戚朋友來拜訪的時候,他才會拿出來沖泡,和大家分享品飲。我記得,我小時候家里的中國茶葉大多數是親戚朋友贈送的,他們到中國探親時會帶一些茶葉回來。以前,印尼沒有專門賣茶的茶莊或茶行,如果要買茶葉,只能到一些雜貨鋪。


1950年到1990年期間,我爸爸在印尼從事船運工作,經常走印中航線。我聽他說過,以前,從中國大陸來的貨物都是用船運輸的,運輸船中途要在中國香港及新加坡中轉,然后才能到達雅加達。當時,往來于中國和印尼之間的船都是大型散裝貨船,我爸爸出一次船往往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。


編輯:鐘笑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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