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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中秋節,是除了春節之外,另一個中華民族最重要的傳統節日。每到中秋,離家在外的游子總會想方設法與家人團聚,共享天倫。然而,月圓月缺尚有定時,人生聚散無法控制。總有那么一些人,他們游蕩在外,他們身不由己,在與家人團聚的路上,迷失了方向。

    在市救助站內,住著三個找不到家的孩子。

    12歲的阿弟(昵稱),2013年5月下旬的某一天在市中醫院門口被民警發現,由于腦部有殘疾,無法表達任何信息,在遍尋其家人不見的情況下,民警最終把他送到市救助站。后經診斷,阿弟患有腦積水,不能站立,也不懂說話,生活無法自理。

    同年7月,年約8歲的阿妹(昵稱)被遺棄在市福利院門口,民警和市福利院工作人員發現她時,已孑然一身。后經診斷,阿妹患有腦癱,可以依靠工具挪動前行,但無法自理生活。由于不符合市福利院收養規定,阿妹被轉介到市救助站暫時托養。

    2014年7月16日,年約7歲的阿童(女,化名)跟隨父親來到市殘疾人聯合會的辦公室,隨后其父找借口離去,留下阿童一人。市殘聯的工作人員發現后報警,與民警一起把阿童送往市救助站。<<詳情點擊<<

    這三個孩子,就這樣在救助站住了下來,每天由護工莫師傅夫婦照顧著起居飲食。“他們都不懂說話,從沒有聽過他們叫爸爸媽媽,或者說要回家。”莫師傅說,孩子們哭鬧的時候不多,可能由于沒有意識,所以也沒有什么憂慮。為了方便看管,他自個起了昵稱,弟弟、妹妹地叫,孩子們也愿意聽他的指令。

    市救助站分別為他們在報紙上登了尋親啟示,但至今沒有任何回應。由于沒有戶口,孩子們雖然身有殘疾,但不能領取任何補貼,每天的伙食標準參照我市的低保標準13元/人。

    市救助站還有另外一個牌子,即市流浪兒童保護中心。由中央預算內資金支持建設的梧州市未成年人救助保護中心大樓,于2012年正式投入使用,床位120個,主要救助7周歲以上的未成年人。但實際上,由于日常需要救助的流浪未成年人很少,阿弟、阿妹和小童已是住得最長的孩子,所以他們與莫師傅一家三口被安排住在救助站二樓的一個套房里,方便照顧。

    沒有名字、沒有戶口、沒有家人、沒有牽掛,三個孩子是沒有家的人,就像是三只斷了線的風箏,落在了救助站的這套房子里。家對于他們來說,就是這樣一個容身之所,有衣有床,有一日三餐,有人呼喚他們的名字,足矣。

    “你是哪里的?”“要不要去救助站?”……9月2日上午,在市政府公交車站旁,側臥在樹底下打盹的流浪漢阿環(化名),被梧州市救助管理站的工作人員叫醒。他赤裸著上半身,滿頭蓬松的長發像扎了許多條麻花辮。聽到有人來喊,阿環爬起來茫然張望。“你不能睡在這里,車來車往,危險!”救助站的工作人員一邊把八寶粥、飲料、衣服遞給他,一邊和他說話:“你家在哪里,想不想回家?”阿環始終不發一言,只是默默地接過衣服穿起,并打開八寶粥的蓋子,自顧自邊吃邊走上了人行道。

    市救助站的工作人員莫玉娟認得阿環,第一次碰面,他正在西環路游蕩,“當時他衣衫不整,隱私部位都裸露在外,我們送衣服過去,他不肯要。”讓莫玉娟哭笑不得的是,當天阿環接過食物拔腿就走,任憑救助站的工作人員跟在后面如何勸說,他都不愿意拿衣服。

    市救助站每天組織人員上街巡查,救助流浪漢。像阿環這類型的流浪漢,他們見過許多,每天游蕩在街上,累了席地而睡,餓了就翻垃圾,衣衫襤褸,大多數說不出自己姓甚名誰、家住何處,也不愿意去救助站。這當中有的真的是忘了家在哪里,或者不知道家在哪里,有的是根本不想回去。“只要他們愿意回家,救助站都可以提供幫助。”莫玉娟說。

    阿好終于說出了自己的住址,但調查結果顯示查無此人。

    一個星期前,年約55歲的流浪婦女阿好在市三中附近,被救助站的工作人員發現腿上有傷,且較為嚴重。在民警的幫助下,阿好被送到市紅會醫院進行治療。起初,阿好拒絕接受救助,也不愿意去醫院。

    在醫院治療的日子里,阿好逃走了幾次,拔掉點滴管、拖著傷腿奪門、爬窗……用醫護人員始料不及的方式“逃跑”,但最后都被截了回來。沒人知道她為什么要逃,救助站的工作人員說,她總是鬧著要走,卻說不出要走去哪里。

    中秋節前一個星期,阿好忽然跟照顧她的護工說自己的老家在廣東,并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和住址。市救助站的工作人員馬上去調查,得到的結果卻是該處查無此人。

    “幫助流浪漢回家沒那么容易。”莫玉娟說,像阿好這種情況,身有殘疾且說不準自己的信息,下一步只能報請公安機關幫助核查,或者在媒體上發布尋親公告,“屆時如果沒有人來認領或提供有效信息,我們會考慮送福利機構托養。”

    無論是阿環,還是阿好,回家,對于街邊的流浪漢來說,只是一個子虛烏有的概念。他們浪跡多時,家的方向早已模糊,偶爾一閃而過的故鄉模樣,很快又被現實碾壓得支離破碎。在他們虛妄的腦殼里,家就是眼前這無遮無避的天空和大地!

    如果不是沒有了容身之所,小盧說自己不會選擇回家。

    “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了,只能回家。”坐在市救助站的值班室內,小盧對記者說,他8月份才從家里出來到梧州打工,沒想過那么快要回去,平時中秋節他是不會回家的。

    時年25歲的小盧是廣西昭平縣人, 5年前開始了離家打工的日子,去過梧州、佛山、東莞等多個地方。今年8月20日,他再次來到梧州,應聘一家工廠的普通技工,在一次休息時間,他和同宿舍不同廠的舍友起了沖突。“我不過在宿舍閑逛,他們卻說我有心偷竊。”說起此事,小盧的語氣中充滿了委屈,他說自己到廠上班還不夠半個月,舍友卻把一個月前的失竊算到他頭上。小盧說,舍友們沒有報警,卻當眾搜查了小盧的物品,盡管沒搜出什么,但已經讓小盧覺得“什么臉面都沒有了”。更讓小盧氣憤的是,隨后廠領導表示他已被解雇了,工資會在次月15日匯入他的銀行卡,讓他第二天離廠。

    9月1日中午,小盧帶著一袋包袱來到了市救助站,這是小盧第二次到救助機構尋求幫助。幾年前,小盧在廣東找不到工作,身上盤纏又花光了,經指引到當地的救助站進行求助,救助站幫他買了回昭平的車票。類似的遭遇,在數年后又重演,除了回家,小盧找不到更好的退路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回去,但我沒有辦法了。”小盧對記者說,當初家里為了蓋房子背了一筆債,今年家里有老人生病,又花了一大筆錢,“還欠著別人許多錢呢……”家里依靠小盧及其兄長打工來支撐生活。說到這里,小盧哽咽起來,不再發一言。

    9月1日下午3時多,小盧來到梧州汽車站,市救助站的工作人員給他買了下午4時的汽車票,3個多小時的車程后,小盧就可以到家了,他卻似乎一點也高興不起來。

    相比于阿好和小童,小盧是幸運的,他還有家。盡管回家的路途也許并不一帆風順,但家的溫暖足以治愈他在外所受的一切委屈和傷害。

 

    救助站是專為流浪乞討人員提供臨時性救助服務的政府組織機構。按照相關規定,救助站主要為救助對象提供食宿、衣物、清洗等服務(不能給予受助人員金錢),并為其購買車票,或聯系受助人員的親屬,幫助其盡快回家。對于年老、年幼、殘疾、受傷等不適宜馬上返鄉的,救助站會送到相關醫院進行治療,并適當延長救助期限。每個受助人員接受了救助,都會被當地的救助站記錄在案,同一人在同一省份一個月內接受救助不可超過兩次。

    像小盧這樣由于失業而求助的,市救助站每個月大約會碰到二十幾個,加上本地民警送來的、外省流浪至此的、外省市救助站協調到此中轉的,當然其中不乏“跑站”的(蹭吃、蹭住、討錢),等等,每月平均救助兩三百人。

    中秋臨近,救助站還是像往常一樣平靜。這個小團圓節,對于它的大多數救助對象——流浪漢和被遺棄兒童來說,與平常任何一天都沒有區別,因為沒有家的人無所謂“團圓”。

 
 
 
  策劃/編輯 莫麗娜  采寫/攝影 黃祎婧   美編 王玉霞   時間:2014年09月0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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